QUICK & GREEN

TINYDUST:

HAPPY BIRTHDAY TO 路时千

FROM笛子


    “你为什么要坐得那么远？”
    正在主持会议的蝙蝠侠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远远坐在长桌另一端、和其他人至少隔了三个座位的绿灯侠Hal Jordan。
    “我坚持。”Hal板着脸说。
    另一个绿灯侠Guy Gardner用异常狂放的笑声打破了室内气压极度降低的局面：“哈哈哈！你们猜猜发生了什么？”
    “闭嘴！Guy！”
    “偏不！告诉你们吧，这家伙现在完全不让人碰他，也不敢碰别人！”
    一个巨大的绿色球棒朝着Guy的脸招呼过去，Guy不甘示弱地和Hal一边用灯戒互殴一边飘出了会议室，还嘟囔着什么“不就是被哪个扇区的触手生物稍微play了一下吗，真是大惊小怪”一类的话。
    会议室一片安静，因为大家看见蝙蝠侠笑了。
    “我想应该给他安排一个心理辅导，算是正义联盟员工福利吧。”
    火星猎人默默在心里说求别再让我当心理辅导员了。就当是员工福利。
    
    最后去的人是闪电侠——因为他说作为一个警员，最近自己也在研究心理方面的问题，希望得到这个锻炼的机会。
    于是Barry Allen以普通人的身份前往了海滨城。他订了机票——当然一如既往地因为处理某些越狱爱好者的问题错过了起飞时间，于是他赶在飞机降落之前跑着过去了。
    Barry规规矩矩地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目的地Ferris航空公司。本来他还在想需不需要找Carol预约一下，然后在作出决定之前，他就看到一个人在打扫飞机跑道的Hal。
    “嗨。”Barry举起右手，“你介不介意我像以前一样拍拍你的肩膀之类的？”
    Hal看上去有点惊喜，紧接着苦闷地抓了抓头发。“为了你的安全，我建议你别那么做。”他指了指地上的清洁工具，“刚才拍我肩膀的同事被我无法控制地随手捡了根棍子打到大概三天都不能进驾驶舱，Carol罚我一个人打扫所有跑道来着。”
    “那么，如果我帮你把这里全部打扫完，你觉得Carol愿不愿意放你一天假让我和你聊聊？”Barry指了指自己。
    “也许可以？”Hal不是很确定地回答，他看见Barry咧嘴笑了，然后感到一阵风刮走了他手里所有的清洁工具。
    
    Carol不情不愿地准了Hal一天假——这都归功于那些干净得让人无话可说的机场跑道。
    “那么，现在我们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吧，”他们肩并肩走在路上，Barry很注意地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一个小臂左右，“最好是个安静舒适，能让你感到放松的地方。”
    “酒吧。”Hal毫不迟疑地回答。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我以为放松是你说的？”
    Barry妥协于Hal咧开嘴时露出来的尖尖的虎牙。
    大部分酒吧不会在上午就变成灯光人声和酒色的海洋，为此Hal在进门的时候给了Barry一个非常得意的眼神。他们去吧台在Barry的坚持下只要了啤酒，然后找了偏远的无人角落面对面坐下来。
    白色的泡沫沿着玻璃杯壁淌到桌上，Hal很惬意地对试图不让啤酒满溢出来的Barry说：“谢谢你帮我翘班。”
    “不，”Barry不自觉地摆出取证时的端正坐姿，“我是来试着帮你解决……你最近的那件麻烦事。”他把左右手四指相对点了点，表示触碰的意思。
    Hal对此表现出明显的颓丧，他轻松愉快的表情消失了，垂下肩膀闷了一大口啤酒。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不过，你知道的，你可以对我说任何事。”Barry的声音传达着同样的信息：我永远是你可以信任的伙伴。
    Hal短短的指甲敲打着杯壁。“我并没有在畏惧身体接触，Barry。只是现在任何人的触碰都会让我想起那个……冷冰冰湿哒哒的外星人。你得承认那是种令人极度不愉悦的体验。它像某种危险信号，让我不由自主地烦躁起来，甚至发起攻击。”
    Barry想了一会儿。“既然你反感来自别人的身体接触，那么我们从主动的方向试试？有没有什么是你觉得可能愿意接触的？比如和它相反的一些干燥的，温热的……”
    “……你的手。”
    Hal插进来的话不仅打断了Barry，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是说……呃……你的手刚好放在桌上，而且……和你刚才的形容看起来很接近。”
    “噢，”Barry眨眨眼，“没关系。你愿意的话就试试吧，我会保持不动的。”
    他把左手掌心向上摊在桌面上，放松的手指自然地朝里蜷曲。
    Hal觉得有点尴尬，他很少用这种缓慢细致的方式和人接触。但是Barry……好吧，那是他无论如何都可以全心信任的Barry。
    他抬起自己的手朝前送，然后保持着小臂抬高的姿势让自己的手指前端碰到Barry的手心。这个过程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艰难，Barry真的如他所说的一样分毫未动，专注地看着他手的动作。
    Barry的手也确实和看起来一样干燥暖热，这让Hal并没有遭遇强烈的反感冲击，顺利地降低手掌，让Barry的手指也碰到自己的手心。
    就触感所及，Barry的指甲剪得很短，柔韧的指尖皮肤让他感到安全。于是他慢慢收拢自己的手，把Barry的手指抓在手里。
    “看起来这个方法效果还不错？”
    Barry的声音惊醒了专注努力的Hal，他猛地扬起手臂，解除了和Barry的肢体接触状态。
    “还，还行。”Hal迫不及待地把啤酒送到嘴边，“我想现在你碰我应该不会挨揍了。”
    Barry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那也要你先能揍到我。”
    “开什么玩笑，Allen医生。下一步做什么？”
    Barry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换我来碰你试试？如果你能接受一点点来自别人的接触，我再逐渐加码——你知道，以我的超级速度，可以做到让你感觉身体的每个地方都同时被碰到。”
    “听起来很棒，”Hal弯起一边嘴角，“不过这儿真的是个合适的场合吗？”
    Barry楞了一秒就涨红了脸——只要看Hal的调侃表情就能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有点歧义，以及某些方向不太对的暗示意味。
    Hal不得不伸手按住他，以免这位正直善良的朋友因为羞愧跳起来然后在钟摆来回一次之间逃到地球对面去。
    Barry坐下来看着Hal按在他手背上的手。“我觉得初步治疗好像成功了，我可以回去向Bruce交差了。”
    “别太早确诊啊医生。要是病情反复需要巩固治疗怎么办？而且刚刚那个女招待过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偷偷摸我的大腿我还是觉得很想揍人……”
    “那可不关我的事……”

    又一次联盟会议结束后。
    “看上去不仅治好了，还从接触恐惧直接跨越到皮肤饥渴的样子。”蝙蝠侠看着紧挨在闪电侠旁边坐着的绿灯侠，撇了撇嘴角。

END